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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些被贬入宗人府的皇子,如何度过漫漫余生?老侍卫说,他们每天都在做同一件事,就是练习“书法”

宗人府,皇权的阴影之地。

高墙之内,囚禁着天家最不光彩的秘密——那些被剥夺了希望的皇子们。

他们余生的每一日,都在做同一件事:练字。

老侍卫临终前握着我的手,眼神里是化不开的恐惧。

“清秋,你切记,他们写的不是字,是血,是命……”

我看着他遗留下来那张笔力遒劲、却又毫无意义的“福”字。

我不知道这宗人府里,究竟藏着什么,让一个即将入土的人,都无法安眠。

01

顾清秋进入宗人府的那年,刚满十八岁。

她不是罪臣之女,也不是犯错的宫女,而是奉了内阁命令,前来整理宗人府近十年积压的皇族卷宗。

宗人府主事大人是个面色灰败的中年人,名叫王公达。他看到清秋时,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。

“顾女官,这地方阴气重,规矩也重。”王公达的声音沙哑,“你只需记住三条:不该看的不看,不该问的不问,不该听的不听。”

清秋低头应是。她知道,这三条规矩,才是宗人府真正的铁律。

她的工作地点,在宗人府西北角的一座小院落——“墨竹轩”。这里常年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墨汁味,混合着潮湿的霉味,像是被时光遗忘的角落。

墨竹轩内,关押着三位被贬为庶人的皇子。

大皇子李玄烨,因试图谋反被废。 三皇子李玄明,因私藏禁书被废。 六皇子李玄策,因“心性顽劣,不堪大用”被废,是三人中罪名最轻,却最让人捉摸不透的一个。

他们的房间都面朝院子,窗户被粗壮的木条严密地封死。每天唯一的“放风”时间,就是坐在院中,练习皇帝特许的“修身养性”之法——书法。

清秋整理卷宗时,总能听到院子里传来笔墨摩擦纸张的沙沙声。

第一天午后,清秋忍不住透过窗缝看了一眼。

大皇子李玄烨,曾经的储君热门人选,此刻却像一个垂暮老人。他写字时,手腕抖动得厉害,墨迹晕染,写出的字软弱无力,透着绝望。

三皇子李玄明,性子最烈,据说曾试图绝食抗议。他写出的字,笔锋凌厉,每一撇每一捺都带着刺骨的恨意,仿佛要刺穿纸背。

而六皇子李玄策,坐在最角落的阴影里。

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裳,脊背却依旧挺得笔直。他的字,是行书,潇洒流畅,笔法精妙,没有大皇子的颓败,也没有三皇子的怨恨。

可越是看着平静,清秋越觉得诡异。

仿佛他不是在宗人府受刑,而是在自己的书房里,悠然自得地享受午后的阳光。

老侍卫的遗言再次浮上心头:他们写的不是字。

清秋收回目光,手指拂过面前堆积如山的卷宗。这些卷宗记载着皇族成员的生平、过失、惩罚,以及……死亡。

她从最底层抽出一份卷宗。那是老侍卫的履历。

他曾是先帝身边的贴身侍卫,后来调入宗人府。他去世前,将那张“福”字留给了她,并嘱咐她一定要在宗人府找到“墨梅图”。

墨梅图?卷宗里并未记载宗人府有这样的藏品。

清秋压下心中的疑惑,开始整理记录。然而,她的注意力始终被院中的“书法”吸引。

她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。

每天,皇子们都会将写完的宣纸堆放在各自的桌角,由专门的侍卫收走,统一焚毁。这是为了防止他们通过字迹传递消息。

但清秋注意到,六皇子李玄策的“废纸”堆,总是比其他两位皇子要高出许多。

他写得极快,消耗的墨水和宣纸,几乎是大皇子和三皇子的总和。

他究竟在写些什么?

清秋的心脏开始加速跳动。她知道,如果她只是一个普通的整理女官,她应该对这些视而不见。

可老侍卫的遗言,像一根刺,扎在了她的心头。

那张“福”字,她贴身藏着。那遒劲的笔画,仿佛隐藏着某种秘密。

夜晚,当宗人府彻底陷入死寂时,清秋点亮了油灯,再次拿出那张“福”字。

她细细摩挲着纸张的纹理。这字的笔力,和白天六皇子李玄策的字迹,有着惊人的相似。

难道,老侍卫效忠的人,是六皇子?

如果他们传递的是秘密,那么这个秘密,一定隐藏在字形之外的某种规律之中。

清秋深吸一口气。她知道,自己已经踏入了一片危险的沼泽。但为了解开老侍卫的谜团,也为了那份“墨梅图”,她必须冒险。

她决定,从明天开始,想办法接触那些被焚毁之前的“废纸”。

02

第二天清晨,清秋特意起得很早。

她找到负责处理废弃宣纸的小厮阿九,塞给他一块碎银。

“阿九,这些日子,我需要一些旧纸来擦拭书案。你每天将皇子们的废纸收走后,能不能帮我留下几张,不用管是哪位皇子的,只要能用就好。”清秋轻声说。

阿九眼睛一亮,赶紧收下银子,连连点头:“顾女官放心,这是小事。”

宗人府对废纸的销毁管理极严,但阿九只是个洒扫的小厮,他认为清秋只是想利用废纸擦桌子,便没有多想。

当天下午,清秋就在她的书案下,发现了阿九给她留下的一个布包。

布包里,有十几张被揉皱的宣纸,大部分是六皇子李玄策的。

清秋的心跳得像擂鼓。她迅速将布包收好,等到夜深人静,才敢摊开这些纸张。

这些字,大多是常见的楷书和行书,内容也毫无规律,有的是《论语》中的片段,有的是唐诗宋词,甚至有些只是简单的“天”、“地”、“玄”、“黄”等单字。

乍一看,确实是毫无意义的“练习”。

但清秋的目光落在六皇子李玄策的几张纸上。

他抄写的是《兰亭集序》的片段。

“……夫人之相与,俯仰一世。或取诸怀抱,悟言一室之内;或因寄所托,放浪形骸之外……”

清秋将这几张纸拼凑起来。

她忽然注意到,李玄策的字,虽然笔法流畅,但在某些笔画的收尾处,墨色似乎特别浓重,或者特别轻淡。

这是一种极细微的差别,如果不是有老侍卫的提醒,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。

清秋拿起油灯,凑近观察。

她发现,李玄策在写到某些特定的字时,会用“藏锋”的手法,将收笔处微微顿挫,导致墨迹在纸上形成一个细小的、几乎看不出的墨点。

而在另一些字上,他会用“飞白”的手法,收笔极快,留下轻盈的笔触。

清秋将她观察到的这些“墨点”和“飞白”标记出来。

她将这些字排列组合,发现了一个惊人的规律:每隔七个字,就会出现一次明显的标记。

七个字,意味着什么?

清秋的脑海中,迅速搜索着她幼时学习的各种知识。

她的父亲曾是翰林院的编修,虽然家族后来因故没落,但清秋自幼接受了极好的教育,对古籍、密码和宫廷旧事,都有所涉猎。

七字律……清秋忽然想起,在一种早已失传的古老密码——“七曜密语”中,信息就是以七个字为一组进行编码的。

这种密语,利用的是古代星宿的排列和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。

如果真是七曜密语,那么李玄策的“书法”,就绝不是简单的练习。

清秋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。她仿佛触碰到了一个巨大的,足以颠覆朝局的秘密。

她将这些有标记的字单独挑出,按照顺序排列:

“相”、“世”、“悟”、“寄”、“形”、“外”、“也”……

这些字,单独来看,依旧毫无意义。

清秋深知,七曜密语的破解,需要一个“钥引”。

钥引通常是某个特定的日期、地点,或是一句诗词。

她立刻想到了老侍卫留下的那张字——“福”。

“福”字,笔画遒劲有力。清秋将这字的反面凑到灯下。

在“福”字的右下方,有一个极浅的印记,像是某种徽章,又像是某种花纹。

那是……梅花。

清秋瞳孔猛地收缩。老侍卫让她找的“墨梅图”!

如果“墨梅图”是钥引,那么它绝不是一幅画,而是一个秘密代号。

她需要更多的信息,更明确的指引。

清秋将所有的废纸重新收好,藏到最隐秘的地方。她知道,她必须找到李玄策,或者说,必须让李玄策知道,有人已经看穿了他的“书法”。

这无疑是极其危险的举动。一旦被发现,她将面临比皇子们更悲惨的结局。

但好奇心和对老侍卫遗愿的执着,推着她向前。

她开始密切关注李玄策的日常,寻找任何可以传递消息的机会。

03

宗人府的日子单调而乏味,侍卫们也因为长期处于这种压抑的环境中而变得懈怠。

清秋知道,她的机会只有在每天的“送卷”时刻。

她负责整理的卷宗,需要定期送给王公达批阅,而王公达的办公房,恰好在墨竹轩的东侧,中间隔着一小片竹林。

在送卷的路上,清秋每天都会经过墨竹轩的院墙。

第三天,清秋准备了一个小小的油纸包。里面不是食物,而是三张空白的宣纸,叠成了一只小小的纸鹤。

纸鹤,是她幼时和父亲玩耍时,父亲教她的一种特殊的折叠方式,里面藏着一个只有他们父女知道的暗号。

她将纸鹤藏在袖中,装作若无其事地经过墨竹轩。

李玄策正在院中练字,他的位置离墙角最近。

清秋假装脚步不稳,手中的卷宗散落了一地。

“哎呀!”她惊呼一声,蹲下身去捡。

就在她捡起卷宗的瞬间,她迅速而准确地将纸鹤扔进了墙角的一丛低矮灌木中。

整个过程不到三息。

她抬起头,发现李玄策正好侧头看向她。

他们的目光在空中交汇。

李玄策的眼睛,深邃如寒潭,没有丝毫波澜,仿佛只是看了一眼一个笨手笨脚的女官。

清秋赶紧收回目光,匆匆离开。

她知道,如果李玄策没有发现,那她这个举动就白费了,甚至可能引起怀疑。如果他发现了,那她就将自己置于了极大的风险之中。

清秋回到房间,心绪难平。她知道,现在能做的,只有等待。

第二天,她再次拿到阿九送来的废纸。

这次,李玄策的废纸中,多了一张折痕很深的纸。

清秋展开一看,是半首《黄鹤楼》的诗句。

“昔人已乘黄鹤去,此地空余黄鹤楼……”

她迅速扫视这半页诗文,寻找标记。

果然,在“昔”、“乘”、“此”、“余”四个字上,有着微小的墨点。

但更重要的是,在这张纸的背面,用极细的笔尖,刻着一个微小的符号。

一个圆圈,里面画着三条平行的横线。

清秋立刻认出,这是她父亲教她折纸鹤时,用来代表“收信”的暗号。

李玄策收到了!

清秋几乎要跳起来。这说明李玄策不仅注意到了她的纸鹤,而且他知道这个暗号的含义。

更深层的含义是:李玄策和她的家族,可能有着某种联系!

清秋冷静下来,开始分析这四个字:“昔”、“乘”、“此”、“余”。

根据七曜密语的规则,这四个字必须与“墨梅图”的钥引结合,才能得出真正的含义。

但她手中没有“墨梅图”。

她猜测,“墨梅图”可能不在宗人府的档案室,而是在皇子们的手中,或者,它本身就是皇子们传递信息的工具。

清秋拿出老侍卫留下的“福”字。

她将“福”字上的梅花印记,与李玄策字迹中的“墨点”和“飞白”的规律结合起来。

梅花有五瓣。如果这代表着五行,那么七曜密语中的五行相克相生,就能解释那些标记的意义。

清秋彻夜未眠,将所有的线索串联。

她发现,李玄策每天的“书法”,其实是在记录一系列的数字,这些数字对应着朝廷每天的邸报。

而这些邸报的数字,经过七曜密语的转换,赫然指向一个地点:“东宫旧库”。

东宫旧库!那是先帝在位时,太子(即大皇子李玄烨)居住的地方。自从大皇子被废后,东宫就被封存了。

李玄策为什么要关注东宫旧库?难道他想帮助大皇子?

这不合逻辑。如果皇子们真的在策划什么,他们之间必然存在着权力斗争。

清秋忽然想到另一种可能。

也许,他们不是为了争夺皇位,而是为了寻找一个共同的秘密。

这个秘密,能让他们洗清冤屈,甚至……颠覆现在的朝廷。

就在清秋思考到最关键之处时,房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。

“顾女官,王大人找你,马上!”

是阿九的声音,带着一丝惊慌。

清秋迅速将桌上的纸张和笔墨收好,藏入衣柜最深处。

她心头一紧:难道被发现了?

04

清秋跟着阿九来到王公达的房间。

王公达坐在书案后,面色比平时更加阴沉。他的面前,放着一沓卷宗,正是清秋前几日整理过的。

“顾女官,你整理的卷宗,我粗略看过了。”王公达缓缓开口,声音带着压迫感,“你整理得很细致,甚至连一些几十年前的旧案都标注了出来。”

清秋心头稍松,看来不是关于“废纸”的事情。

“大人谬赞,这是卑职的职责。”

“职责?”王公达抬起头,锐利的目光直射清秋,“那你告诉我,你为何对先帝时期,废太子李玄烨的旧案,如此上心?”

清秋心中一凛。她知道,整理卷宗时,她确实对废太子被贬的案子多停留了一会儿。

“卑职只是觉得,废太子的案子,记载太过语焉不详。仅凭几封来历不明的书信,就定下了谋反之罪,似乎……有些仓促。”清秋尽量保持镇定,语气平静。

王公达冷笑一声:“顾清秋,你一个小小的女官,胆敢质疑圣裁?”

“卑职不敢,只是就事论事。”

王公达没有再追究,而是从桌上拿起一个卷轴,递给她。

“这是内阁送来的,要求你将此卷轴内的笔迹与宗人府关押之人的笔迹进行比对。务必找出字迹最为相似之人,并记录在案。”

清秋接过卷轴,手心微微出汗。

卷轴上,只有寥寥数字,写的是一句话:

“天命难违,墨梅盛开。”

清秋猛地抬头看向王公达。

“墨梅盛开”!这四个字,正是老侍卫让她寻找的“墨梅图”的另一种表达。

而“天命难违”,则是一句极具深意的谶语。

清秋将卷轴展开,仔细辨认笔迹。这笔迹苍劲有力,与李玄策的笔法有七分相似,但更显老辣,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气势。

“大人,这笔迹……”清秋故意沉吟,表现出为难。

“直说。”

“卑职认为,这笔迹更像是先帝的风格。但若要在宗人府内寻找相似者,六皇子李玄策的字迹,最接近神韵。”

王公达的眼神变得更加复杂。他似乎在权衡什么。

“好了,你去吧。记住,将你的比对结果,明日午时前交给我。”

清秋告退,回到自己的房间。她知道,这绝非一次简单的笔迹比对。

内阁为何要比对这句“天命难违,墨梅盛开”的笔迹?

如果这真是先帝的笔迹,那么这很可能是一封遗诏,或者一份关键的遗物。

而李玄策的“书法”,竟然与先帝的笔迹神韵最为相似。这说明李玄策的“书法”造诣,是得到先帝真传的。

清秋再次拿出李玄策的废纸,将“昔”、“乘”、“此”、“余”四个字与“墨梅”进行关联。

如果“墨梅”是钥引,那么“墨”代表北方水,数字一;“梅”代表寒冬,数字九。

她将数字代入七曜密语的转换公式,得出的结果,不再是“东宫旧库”。

而是**“血书在此”**。

血书!

清秋倒吸一口凉气。先帝的遗物,一份血书,藏在东宫旧库内!

这血书必定记载着天大的秘密,甚至可能与当今圣上的继位有关。

而李玄策,正在通过“书法”向外界传递这个秘密的所在地。

她此刻终于明白,老侍卫为何至死都对宗人府心存恐惧。

他不是怕那些被囚禁的皇子,他怕的是这个秘密一旦曝光,将引发的血雨腥风。

清秋必须更进一步,确认李玄策传递消息的真实目的。

她知道,她不能再通过偷偷摸摸的方式了。她需要与李玄策,进行一次真正的接触。

05

清秋决定冒险在傍晚,侍卫交班的间隙,接近墨竹轩。

她假装是给墨竹轩送去新的笔墨纸砚。王公达对她的工作非常信任,认为她只是个沉迷于档案的“书呆子”,所以并未设防。

清秋推着小车,穿过竹林。

此刻,三位皇子已经停止了“练习”,正在各自的房间内用膳。

墨竹轩的守卫,只有两名,他们正忙着清点器皿。

清秋将笔墨搬到李玄策的房门前。

她低着头,故意放慢了动作。

就在她放下最后一叠宣纸时,房门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。

“女官,你手中的墨锭,似乎并非贡品。”

清秋心头一紧,知道这是李玄策在与她对话。

“回殿下,宗人府的用度,自然比不上宫中。”清秋压低声音。

“你不是宗人府的人。”李玄策的声音带着一种笃定,像是在陈述事实。

清秋的手微微颤抖。她知道,她不需要否认,只需确认。

“殿下,您每日所书,是七曜密语。”

话音刚落,房间内陷入死一般的沉寂。

清秋没有抬头,她知道,这是她唯一的机会。

“老侍卫临终前,留给我一张‘福’字,和一句嘱托:找墨梅图。”

片刻后,李玄策的声音再次传来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。

“老周……他终究是没能熬过去。”李玄策叹息一声,仿佛在追忆往事。

“顾女官,你很聪明,也很有胆量。但有些秘密,知道得越多,死得越快。”

“如果死能换来真相,也值了。”清秋抬起头,直视房门,“殿下,我父亲曾是翰林院编修顾怀安。他五年前因‘私通外敌’被判斩立决。我怀疑,这与废太子的案子有关。”

清秋说出这句话时,房间内再次沉默。

她知道,她把自己最大的弱点,也是最大的筹码,亮了出来。

如果李玄策与当今朝廷是一路人,那么她必死无疑。

但如果李玄策也在追寻真相,那么他们就是同盟。

李玄策的声音再次响起,这次带着一丝压抑的愤怒。

“你父亲的案子,是冤案。他不是私通外敌,而是掌握了不该掌握的秘密。”

“什么秘密?”清秋追问。

“先帝的遗诏。”李玄策的声音极轻,却像一道惊雷砸在清秋心上。

“先帝根本没有驾崩,他是被人谋害的!而真正的遗诏,被藏了起来,被篡改了!”

清秋全身冰冷。这比她猜测的任何秘密都要可怕。

“那份遗诏,就藏在东宫旧库?”

“对,就在东宫旧库,一个只有先帝和老周才知道的地方。”

“那您和其他两位皇子,为何要通过‘书法’传递消息?你们不能直接告诉外界吗?”

“你以为,我们是真的被贬入宗人府吗?”李玄策的声音带着自嘲,“这是我们最后的防线。宗人府内,看似严密,实则被我们渗透已久。我们每日的书法,是为了将‘墨梅图’的线索,传递给潜伏在宫外的‘墨梅’组织。”

“墨梅组织?”

“这是先帝留下的暗线,专门用于监察朝政。但如今,这个组织也遭到了重创,我们只能用最隐秘的方式,激活他们。”

清秋此刻才明白,李玄策的“颓废”和“练习”,都是假象。

他们不是囚徒,而是困兽,在黑暗中策划着一场惊天反击。

“顾女官,你现在有两个选择。”李玄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
“要么,忘记你所知道的一切,老老实实整理你的卷宗,我保你平安。要么……”

“要么,成为我们‘墨梅’的一员,帮我们拿到东宫旧库的血书。”

清秋深吸一口气,她知道,自己的命运,此刻已经与李玄策牢牢捆绑在一起。

“殿下,我选择后者。”清秋坚定的回答。

“好。”李玄策的声音带着一丝赞许,“那现在,你必须知道,我们真正的敌人是谁。”

清秋屏住呼吸,等待着那足以颠覆一切的答案。

“你以为,是太后垂帘听政,还是摄政王把持朝纲?”李玄策的声音忽然变得森冷,“你错了。幕后黑手,比你想象得更深,更可怕。他一直在利用宗人府的‘书法’,来监视我们,甚至……窃取我们的成果。”

“什么?”清秋震惊。

“我每日写的,其实是两套密码。一套给‘墨梅’,一套给……”李玄策的声音忽然一顿。

就在这最关键的时刻,院中传来一声咳嗽。是负责交班的侍卫提前回来了!

清秋心头猛地一跳,她知道,她不能再逗留了。

她迅速将小车推到角落,假装整理。

李玄策的声音,却在此时再次传来,带着极度的紧迫感,只说了两个字。

“王公……”

他没有说完,声音便戛然而止。

清秋知道,李玄策刚才试图透露的,是“王公达”三个字。

王公达!那个看似灰败、谨小慎微的宗人府主事?他才是幕后黑手?

清秋的思绪混乱。她必须马上离开。

她匆匆推着小车离开,心脏狂跳。

王公达,一个整理卷宗的官员,怎么可能谋害先帝,篡改遗诏?这背后,一定隐藏着更大的阴谋,更深层的人物。

她回到自己的房间,将刚才的对话在脑海中反复梳理。

李玄策说,他每日写两套密码。一套给“墨梅”,一套给幕后黑手。

这说明,幕后黑手知道皇子们在通过书法传递信息,但他们并不知道,皇子们传递的是假线索!

东宫旧库的血书,是真。 但李玄策传递给幕后黑手的线索,必然是假的。

清秋拿出那张写着“天命难违,墨梅盛开”的卷轴。

她忽然意识到,王公达让她比对笔迹,不是为了确认是谁写的。

而是他发现,他收到的“书法”信息,与他手中的这份“墨梅盛开”的真正遗诏内容,产生了冲突!

王公达在怀疑,皇子们传递了假信息!

清秋知道,她现在已经站在了悬崖边上,下一步,就是万丈深渊。

她必须在王公达察觉之前,找到真正的“墨梅图”的线索,并将其传递出去。

否则,李玄策和她,都将面临灭顶之灾。

06

清秋紧张地翻阅着老侍卫的履历卷宗。她试图找到任何关于“墨梅图”的蛛丝马迹。

老侍卫周伯,在先帝身边侍奉了三十年,对先帝的习惯和秘密了如指掌。他不可能留下一个毫无意义的线索。

清秋的目光,落在了周伯的一项赏赐记录上。

“景泰二十二年,周侍卫护驾有功,特赐‘五梅玉佩’一枚。”

五梅玉佩!

清秋心头一震。“墨梅图”与五梅玉佩,两者之间必然存在关联。

五梅,代表五行。

清秋立刻拿出李玄策的“废纸”,重新将七曜密语与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结合。

“昔”、“乘”、“此”、“余”四个字,如果按照五行相生的规律进行解读:

“昔”(木)生“乘”(火),“此”(火)生“余”(土)。

如果这四个字,不是地点,而是时间!

清秋忽然想起,李玄策的字迹中,有一种特殊的“收笔”方式,只有在写到日期时才会使用。

她迅速对照朝廷邸报,发现这四个字,对应着一个非常重要的日子:先帝驾崩前的七日。

清秋全身颤抖。如果她推断得没错,李玄策传递给“墨梅”组织的,并不是东宫旧库的地址。

而是先帝被害的时间线!

这才是真正的“血书”。血书里记载的,是先帝被害的经过和凶手!

那么,李玄策传递给王公达的假信息是什么?

清秋回想她之前破解的“东宫旧库”。这个信息,是她按照最基础的七曜密语破解的,没有使用“五梅”钥引。

李玄策在用一种看似真实的、但略有瑕疵的密码,误导王公达!

王公达让她比对笔迹的卷轴,写着“天命难违,墨梅盛开”。这说明王公达已经掌握了真正的遗诏,但遗诏里的内容,让他感受到了威胁。

真正的遗诏,可能不是一份简单的血书,而是先帝在被囚禁时,写下的复位安排!

清秋立刻将思路转向李玄策未说完的那句话:“王公……”

如果王公达是幕后黑手,他为什么还要留在宗人府,亲自看守这些皇子?

除非,宗人府本身,就是一个巨大的陷阱,用于引出先帝的“墨梅”势力。

清秋忽然想起,她整理卷宗时,发现了一份极不起眼的记录:王公达的祖父,曾是先帝的伴读,后来被贬至宗人府。

王公达不是一个普通的官员,他是复仇者!

他要利用这些皇子,找到先帝遗留的权力核心,彻底摧毁它!

清秋知道,她必须找到李玄策,将她的发现告诉他。

她再次来到墨竹轩。这次,她不再送笔墨,而是假装来取回她遗落在院中的帕子。

守卫有些不耐烦,但清秋装作柔弱,让他们放她进去。

李玄策正在窗边。他看到清秋,眼神中带着询问。

清秋不能说话,她用手在袖子里,比划了一个“五”字,然后又比划了一个“梅”字。

李玄策的眼睛猛地亮了一下。他明白了。

清秋已经找到了“五梅玉佩”的线索,也就是真正的钥引。

李玄策迅速抬起手,用手指在窗沿的灰尘上,写下了一个字:“等”。

然后,他指向院中的那片竹林。

清秋心领神会。竹林是宗人府内唯一可以短暂遮蔽视线的地方。

第二天深夜。

清秋拿着她准备好的灯笼,假装去竹林寻找失踪的卷宗。

她在竹林中等了约半个时辰。

忽然,一道黑影从墨竹轩的方向闪过。

李玄策!他竟然离开了房间!

清秋知道,宗人府的守卫虽然松懈,但绝不可能让皇子随意进出。

“你是怎么出来的?”清秋压低声音,震惊地问。

“你以为宗人府的锁,真的能锁住天家之人吗?”李玄策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,“我每日练习书法,是为了让看守者相信,我已心灰意冷,无心他顾。”

李玄策将一块玉佩递给清秋。正是那枚“五梅玉佩”。

“这是我母亲临终前交给我的信物。这玉佩,就是‘墨梅图’。玉佩的背面,刻着先帝真正的遗诏。”

清秋接过玉佩,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去。玉佩背面,刻着密密麻麻的小字,字迹极细,但字里行间,透露出先帝的震怒与不甘。

遗诏的核心内容是:当今圣上,乃是太后与摄政王私生子,并非先帝血脉。

清秋差点惊呼出声。这才是真正的惊天秘密!

“太后和摄政王,联手谋害了先帝,篡改了遗诏,将伪皇子推上了皇位。”李玄策的声音冷酷如冰,“而王公达,他是摄政王安插在宗人府的眼线,也是摄政王用来收集我们‘书法’信息的工具。”

清秋明白了。王公达只是一个替罪羊,真正的幕后黑手,是摄政王和太后。

“那您之前传递的‘东宫旧库’,是给王公达的假信息?”

“不,‘东宫旧库’是给摄政王的诱饵。”李玄策沉声道,“真正的血书,不在东宫旧库。它在宗人府最隐秘的地方。”

“在哪里?”

“就在王公达的房间里。”李玄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“王公达笃信,他收集到的‘书法’信息,最终会指向东宫旧库。所以,他将先帝的血书,藏在了他最信任、最安全的地方——他的书架后面。”

原来,李玄策的“书法”,一直在引导王公达的思维,让他相信皇子们只是在寻找一个“藏宝地”。

但实际上,李玄策的最终目标,是王公达本人!

“我需要你做一件事。”李玄策看着清秋,眼神里充满了信任和托付,“将这枚玉佩,以及我这几日所书的全部七曜密语,交给在宫外接应我的‘墨梅’组织。时间就在后天午时。”

“那您怎么办?”

“我还有更重要的任务。我要引开王公达的注意力,让他相信我已经找到了‘东宫旧库’的线索,并正准备逃离宗人府。”

“您要引火烧身?”清秋紧张地问。

“这是唯一的办法。王公达极其谨慎,只有他认为我‘逃走’后,他才会去动他书架后的血书,并向摄政王邀功。”

清秋明白了李玄策的计划。

李玄策的“逃跑”,是为了给清秋争取时间,也是为了引出王公达,让他暴露血书的藏匿地点。

“顾女官,你必须保证,玉佩和密语,万无一失地送到‘墨梅’手中。那份玉佩,才是先帝真正的遗诏。”李玄策语气沉重。

清秋紧紧握住玉佩,感受到玉石传来的冰凉。

“殿下放心,我一定完成任务。”

李玄策点点头,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。

“宗人府这片竹林,是我与人告别的最后之地。顾清秋,你若能完成任务,他日我登基,必保你顾家沉冤得雪。”

“我所求,只是真相。”清秋坚定地回答。

李玄策没有再多言,他转身,如一道鬼魅般消失在竹林深处。

清秋知道,从这一刻起,她已经成为了这场宫廷权力斗争的核心人物。

07

清秋将五梅玉佩贴身藏好,并开始整理李玄策这几日通过阿九交给她的所有废纸。

她需要将这些废纸上的“七曜密语”全部重新编码,用“五梅”钥引进行解读,得出真正的行动指令和时间安排。

整个白天,清秋都在整理卷宗,但她的心早已飞到了宗人府高墙之外。

到了傍晚,阿九再次送来了废纸。

这次的废纸量,比以往多了一倍。李玄策几乎写满了所有的宣纸。

清秋展开一看,发现字迹狂乱,墨迹四溅,仿佛是人在极度焦躁不安的情况下写出来的。

这是李玄策在演戏,给王公达制造他即将“失控”的假象。

清秋迅速在这些狂乱的字迹中,找到了李玄策留下的最后指令。

李玄策用了一种极其隐晦的“飞白”手法,在几张看似毫无章法的字里行间,勾勒出了一个图案——一只展翅的白鹤。

白鹤,是“墨梅”组织的代号之一。

白鹤指向一个地址:城东的白鹤茶楼。接头时间:后天午时。

清秋将所有的信息整理完毕,心中已经有了清晰的计划。

现在,她要做的,是如何将自己安全地送出宗人府。

宗人府的规矩森严,出入都要经过王公达的批准。

清秋知道,唯一的办法,就是利用王公达的谨慎和自负。

她找到王公达,请求告假。

“王大人,卑职家中老母重病,想请假一日,回去探望。”清秋语气诚恳,带着一丝哀求。

王公达皱起眉头,他正在为李玄策这几日狂乱的字迹而心烦意乱。

“宗人府规矩,女官不得随意出入。”

“大人,卑职的母亲病重,如果不能回去,恐怕会抱憾终生。”清秋说着,眼眶红了。

王公达沉吟片刻。他深知清秋是内阁派来的人,又对卷宗了如指掌,如果放她出去,可能会带来风险。

但转念一想,清秋只是一个柔弱的女子,她对宗人府的秘密一无所知。更何况,李玄策的“书法”已经明确指向东宫旧库,王公达现在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李玄策身上,根本不会关注清秋。

“罢了。你明日一早出府,但须在傍晚前返回。记住,不许向任何人提及你在宗人府的工作内容,否则,你全家性命不保。”王公达冷冷地说。

清秋大喜,连连道谢。

王公达看着清秋瘦弱的背影,嘴角露出一丝不屑。在他看来,这个女官已经被宗人府的阴森吓破了胆,根本不可能做出任何威胁他的事情。

清秋回到房间,开始收拾行囊。她将五梅玉佩和所有的密语信件,藏在了行囊的夹层里。

她知道,王公达很可能在她出府时,进行一次搜查。

清秋特意在行囊中放了几张她平日整理卷宗用的草稿纸,上面写满了关于废太子案的疑问,但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猜测。

她要让王公达相信,她所有的好奇心,都集中在那些已经尘埃落定的旧案上,而非眼前的危机。

当晚,清秋辗转反侧,难以入眠。她知道,李玄策正在墨竹轩内,进行着最危险的表演。

她必须成功,这是他们唯一的生机。

08

第二天清晨,天还未亮。

清秋推着她的行囊,来到宗人府的大门口。

王公达亲自站在门口,脸色铁青。

“搜身!”他一声令下。

两名女侍卫上前,对清秋进行了严密的搜查。

女侍卫将清秋的行囊翻了个底朝天,最终,只发现了几张写满潦草字迹的草稿纸。

王公达拿起一张草稿纸,上面赫然写着:

“废太子李玄烨谋反证据不足,疑点:兵器入库时间不符……”

王公达冷哼一声,将纸揉成一团,扔在地上。

“顾女官,你对朝政的兴趣,实在太大了。回去后,多关心你的母亲,少管这些闲事。”

他认为清秋只是个书呆子,沉迷于卷宗的“推理游戏”,彻底放下了戒心。

“多谢大人教诲。”清秋躬身行礼。

在王公达的监视下,清秋终于踏出了宗人府的大门。

那一刻,清秋感觉空气都是清新的。但她知道,她肩上的担子,比高墙内的李玄策更重。

她没有直接去白鹤茶楼。她知道,她一定被人跟踪了。

清秋先是来到一家药铺,假装购买治疗母亲的药材,然后,她钻进了一条人潮拥挤的巷子。

在巷子的尽头,她发现了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。

清秋买了一串糖葫芦,在付钱时,她故意将一枚铜钱掉在地上。

当她弯腰捡钱时,她迅速用脚尖,将一张极小的纸条,踢进了小贩的篮子里。

这是李玄策留下的一个应急暗号:如果她被跟踪,就用糖葫芦小贩作为中转站。

小贩是个看似憨厚的中年人,他收了清秋的钱,并未多看她一眼。

清秋转身离开,走了几步后,她回头看了一眼。

小贩正在清理篮子里的糖葫芦。他拿起那张纸条,不动声色地塞进了自己的袖中。

成功了。

清秋知道,接应的人已经得到信息,他们会尽快安排下一步的接头。

清秋在城中闲逛了两个时辰,确认跟踪她的人已经离开后,她才朝着白鹤茶楼的方向走去。

白鹤茶楼,位于城东的闹市中,人来人往,是最好的接头地点。

清秋走进茶楼,要了一个靠窗的位置。

她点了一壶茶,静静地等待着。

午时三刻,一个身穿灰色长衫的男子走进了茶楼。他径直走向清秋。

清秋认出,这个人是“墨梅”组织的联络人——白岩。她曾在老侍卫的卷宗里,看到过关于他的画像。

白岩坐下,没有说话,只是将手中的茶杯轻轻地转了三圈。

这是“墨梅”的暗号。

清秋立刻将贴身藏着的五梅玉佩和密语信件,从袖中取出,放到了茶桌上。

白岩的目光,落在了玉佩上。他眼神中闪过一丝激动,但很快被压制住。

他拿起玉佩,只看了一眼背面那密密麻麻的字迹,便小心翼翼地收进了怀中。

“消息已收到。六殿下在宗人府内,一切安好?”白岩低声问。

“殿下已经做好了准备。他会在今晚,进行最后的行动。”清秋回答。

“今晚?”白岩的眉头皱起,“时间太仓促了。我们原计划是后天。”

“情况有变。宗人府主事王公达已经开始怀疑,殿下必须提前行动。”清秋将李玄策的计划简要告知。

白岩听完,脸色凝重。

“六殿下是在冒死。他引开王公达,我们必须在王公达返回前,控制住宗人府。”

“你们的目的是什么?”

“夺回被篡改的遗诏,公布先帝被谋害的真相。让真正的皇子,重掌大权。”白岩的语气充满了坚决。

白岩起身,准备离开。

“顾女官,你现在不能回宗人府了。太危险。”

“不,我必须回去。”清秋眼神坚定,“王公达会盯着我,他只有确认我已经回府,才会放心去动他书架后的血书。这是李玄策计划的一部分。”

白岩沉默了片刻,最终点了点头。

“好。你是一个勇敢的女子。今晚亥时,一旦宗人府内有任何异常,你立刻从后门逃出。我们会安排人在城外接应你。”

清秋目送白岩离开。

她知道,她即将再次踏入那个巨大的陷阱,而这次,她将扮演一个“人质”的角色。

09

清秋在约定时间前返回了宗人府。

王公达看到她时,脸色依旧阴沉,但他没有多问,只是让她继续整理卷宗。

清秋知道,李玄策的行动,已经开始了。

她通过卷宗室的窗户,偷偷观察墨竹轩的方向。

墨竹轩内,一片寂静。但在寂静之下,却酝酿着巨大的风暴。

清秋一直工作到亥时。

亥时,夜色最浓,也是宗人府守卫最松懈的时候。

忽然,宗人府内响起一阵骚动。

“走水了!墨竹轩走水了!”

清秋心头一紧。走水,是李玄策计划中“逃跑”的信号!

清秋立刻起身,假装惊慌地冲出卷宗室。

她看到王公达正带着一队侍卫,朝着墨竹轩狂奔而去。

“快!给我抓住李玄策!他定是想趁乱逃走!”王公达的声音尖利而焦急。

清秋知道,她的机会来了。

她没有跟随大部队前往墨竹轩,而是绕道去了王公达的房间。

王公达的房间,是整个宗人府最安全的地方。清秋轻而易举地潜入。

房间内,陈设简单,但书架上堆满了各种书籍和卷宗。

清秋迅速来到书架前。

她知道,血书一定藏在书架后面。但书架如此巨大,要如何移动?

清秋忽然想起,李玄策在“书法”密语中,曾提到过一个词:“五梅并蒂”。

五梅并蒂,指的是书架上摆放的两本关于梅花的画册。

清秋找到那两本画册,它们紧挨着摆放。

清秋将两本画册同时往内侧一推。

“咔哒!”

书架发出轻微的机械声,随后,书架缓缓地向左侧移动,露出了后面一个漆黑的暗格!

暗格里,放着一个古旧的木盒。

清秋伸手取出木盒,打开。

里面躺着一张已经泛黄的宣纸。上面用血写着一行字:

“朕,遭毒害。立六皇子玄策为储君,速速缉拿太后与摄政王。”

这才是先帝的真正遗诏!一份用血写成的,无法篡改的真相。

清秋将血书紧紧抱在怀里。

就在这时,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。

“顾清秋!你在这里做什么!”

是王公达!他竟然这么快就回来了!

清秋心头一沉,她被李玄策骗了?

王公达气喘吁吁,满脸是汗,他身后的侍卫们,个个神色惊慌。

“王大人,墨竹轩的火扑灭了吗?李玄策呢?”清秋假装镇定地问。

“李玄策?他根本就没有逃!他只是点燃了一些废纸,故布疑阵!”王公达怒吼道。

原来,李玄策的“逃跑”只是一个幌子,用来支开王公达。

但王公达的警惕性超乎想象,他发现火势很小,立刻意识到自己上当了,于是第一时间赶回了自己的房间。

“你,一个柔弱女官,为何会出现在我的房间!”王公达的目光,落在了清秋怀里的木盒上。

“你……你竟然找到了它!”王公达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。

“先帝的血书。”清秋冷冷地说。

“你和李玄策是一伙的!你们竟然利用宗人府的‘书法’,来引我上钩!”王公达气得浑身颤抖。

清秋知道,多说无益。她必须拖延时间。

“王公达,你谋害先帝,篡改遗诏,你以为你还能逃脱制裁吗?”

“制裁?哈哈哈哈!”王公达狂笑起来,状若疯魔,“我王家三代忠良,却被先帝贬入宗人府!我只是拿回属于我王家的荣耀!这天下,本就该改朝换代!”

他拔出腰间的佩刀,指向清秋。

“交出遗诏!我饶你不死!”

清秋没有退缩,她将血书紧紧抱在怀里。

“王大人,晚了。”

就在这时,房间的门被“砰”的一声撞开!

白岩带着数十名身穿黑衣的“墨梅”组织成员,冲了进来。

“王公达,束手就擒!”白岩大喝一声。

王公达大惊失色。他没想到,宗人府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,就被“墨梅”组织攻破了。

“你……你们怎么进来的!”

“你以为,宗人府的看守,都是你的人吗?”一个冷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。

李玄策,身穿粗布衣裳,但气势如虹,一步步走进房间。

原来,李玄策的“书法”,除了传递给“墨梅”和王公达,还传递给了宗人府内被收买的内应!

李玄策根本没有被困,他一直在等待时机。

王公达看到李玄策,眼中充满了绝望和不甘。他试图挥刀反抗,但被“墨梅”成员迅速制服。

李玄策走到清秋面前,看到她怀中的血书,眼神中充满了感激。

“你做得很好,顾清秋。”

清秋将血书递给李玄策。

李玄策接过血书,高高举起。

“以先帝遗诏之名,宗人府反击开始!目标,皇宫!”

10

宗人府的叛乱,犹如一道惊雷,震动了整个京城。

在“墨梅”组织的协助下,李玄策率领着内应和忠于先帝的侍卫,以宗人府为据点,迅速集结力量。

而真正的遗诏被公布后,朝野上下,一片哗然。

太后和摄政王被指控谋害先帝,篡改遗诏,扶植伪皇子。

那些曾经被贬入宗人府的皇子们,也终于洗清了冤屈。他们并非被贬,而是为了保护李玄策,自愿进入宗人府,以“书法”为掩护,进行着一场长达数年的潜伏。

大皇子李玄烨和三皇子李玄明,虽然性情各异,但都深知大义,甘愿配合李玄策的计划。他们的“书法”,看似颓废和怨恨,实则是在迷惑看守,转移视线。

一切的布局,都围绕着宗人府这片阴影之地展开。

三天后,李玄策率军攻入皇宫。

伪皇子被废,太后和摄政王被捕,这场惊天动地的宫廷政变,终于落幕。

李玄策登基,是为新帝。他遵循先帝遗诏,继承大统,并着手肃清朝纲。

登基大典后,新帝第一道旨意,便是追查顾清秋父亲——顾怀安的旧案。

顾怀安的“私通外敌”案,被证实是摄政王为了夺取遗诏而设下的陷阱。顾家沉冤得雪,顾清秋也得以恢复名誉。

清秋没有选择留在宫中。她厌倦了宫廷的阴谋和血腥。

她向新帝请辞。

在新帝的书房里,清秋与他进行了最后一次对话。

“清秋,我曾许诺你,事成之后,你便是后宫之主。你为何拒绝?”李玄策看着她,眼神中带着不解和失落。

清秋笑了笑,笑容清澈而平静。

“殿下,我所求的只是真相,而不是权力。宗人府的经历,让我看到了权力中心的残酷。我更喜欢平静的生活。”

“可你我之间,在宗人府内,已是生死相托。”

“正是因为生死相托,所以才更要珍惜这份情谊。”清秋说,“你在宗人府内,以‘书法’为笔,以生命为墨,写下了这篇惊天动地的故事。而我,只是故事的引路人。现在,故事已到终章。”

李玄策沉默了。他知道,眼前的女子,虽然柔弱,但心性坚韧,绝非寻常宫廷女子可比。

“那你要去哪里?”

“我想回到江南老家,开一间书院。教导孩子们,如何用正直的笔墨,书写他们的人生。”

李玄策没有再劝阻。他知道,这是清秋的归宿。

他从桌上拿起一支笔,和一张宣纸。

他提笔,写下了一个字:“安”。

笔力遒劲,一如当年他在宗人府内,以“书法”传递希望时那样。

“这是你应得的。”李玄策将字递给她,“愿你余生,平安喜乐。”

清秋接过“安”字,眼中泛起泪光。

她没有想到,那个在宗人府阴影下,以命作赌的六皇子,如今已是天下之主。而她,也从一个卑微的女官,完成了拯救皇朝的使命。

她带着那张“安”字,离开了皇宫,离开了京城。

多年以后,江南一座小镇上,一间名为“墨梅书院”的学堂开张了。

书院的女主人,教导孩子们习字。她总是告诉学生们,书法,不只是写字,它更是一种精神,一种信念。

而她最珍藏的一张字,是那个遒劲有力的“安”字。

她知道,那些被贬入宗人府的皇子们,用他们的“书法”,书写了他们漫长余生中最精彩、最惊心动魄的一页。

而那个秘密,永远被尘封在宗人府的阴影里,成为了一个关于权谋、复仇与救赎的传说。

创作声明:本文为虚构创作,请勿与现实关联。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,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,仅用于叙事呈现,请知悉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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